【飞强】庸医（5）
又爆字数，下章一定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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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是夜里受的伤，第二天早上手术做完了送进监护室了，李维民才想起要通知一下他的大队长。
蔡永强一路从东山飞驰到广州武警总院，赶到重症监护室门口时，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是李维民和马雯。
马雯还穿着宽松的病号服，蔡永强想起她也是在这间医院做康复治疗。
李维民朝蔡永强打了招呼，三人隔着玻璃远远看着李飞。
说实话，人带着呼吸机贴满了导管，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有心率监测机上那绿色的平稳跳动的波纹，让蔡永强感到了一丝丝的安心。
李维民向蔡永强简单介绍了李飞的受伤经过，主要原因还是李飞行动太过激进冒失，为了追捕逃犯脱离了后援才着了道儿。
“李飞这小子，每次大行动都要出点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人能治得住他，”李维民说完，看了一眼旁边的马雯，说，“听说李飞在广州这一个月，有来医院看了你几次？”
蔡永强忽然想起来，李维民是一直致力于撮合李飞和马雯的，心底不知为何微微地抽了一下。
“只来过一次，李局您就别添油加醋了。”马雯尴尬地瞄了一眼蔡永强。
“你到国外去复健的申请快批好了，这一走就要大半年，有些事能决定的就决定，不要拖着。”李维民说。
蔡永强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仿佛误入了别人的家庭聚会，礼貌地笑笑，走到走廊另一边假装发微信。
给陈自立发了条信息，“李飞已手术完毕，无生命危险。”，发完后却不知道还要做什么，他的微信除了公事联系，唯一跟他聊的只有李飞了。
于是蔡永强打开李飞的对话框，漫无目的地把两人的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
走廊那边李维民还在做着马雯的思想工作。李维民的意思是李飞莽撞冲动，仗着自己能打总是蛮干，正需要马雯这样硬功夫的来收拾他。
“李飞真的只是把我当兄弟。”马雯苦笑着解释。
“胡说八道嘛，哪有男孩子能跟女孩子做兄弟的，别信他的，他就是别扭。”李维民说。
马雯犹豫了一下，突然提高音量，立正敬礼道：“报告李局，李飞上次来医院看望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他已经有心上人了。”
“什么？”李维民不可置信，走廊那边蔡永强也惊慌地看了过来。
“我没骗您，不过他的事情要等他亲自告诉你，我不好多说。”马雯爽利硬气地说。
“不会随便编个不存在的人来搪塞我吧？”李维民狐疑地眯起眼睛。
“不会，那个人您也认识，在东山的……”马雯辩解。
“珂珂？”李维民立即想起了陈珂。
“不不不，不是陈珂，李飞说了，那个人也是警察。”马雯连忙说。
李维民愣了一会儿，想起蔡永强还在，转头去问他，“永强，你有发现李飞有谈恋爱的迹象吗？”
蔡永强浑身不自在地朝李维民走去，支吾道：“没发现。”
“他平时有跟你们队里其他人特别好吗？”李维民问。
“没有，他的脾气还是那样，跟队里其他人都是普通同事之间的交往。”蔡永强说。李维民问的是“队里其他人”，这样回答也不算撒谎。
“他有没有和当时宋杨追陈珂一样，一下班就跑得没踪影了？”李维民又问。
“李飞工作热情，很有积极性，经常加班到很晚。”蔡永强面无表情地说。李飞天天陪他加班到深夜，也没撒谎。
李维民眯起眼睛审视了一会儿蔡永强，“我怎么觉得这对话有点像513我调查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又对我不坦诚了？”
“没有的事，”蔡永强略微慌乱，“我说的都是实话。”
马雯赶紧解围道：“李局，李飞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肯定有他的原因，你等他醒来亲自问他好了。”
蔡永强感激地看了马雯一眼，马雯冲他意味深长地笑笑。蔡永强几乎可以确定李飞这浑小子已经向她坦白了。
李维民看着马雯，知道她和李飞多半是没戏了，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转头盯着病房里的李飞嘀咕道：“臭小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局，您想找个能管住李飞的人，这个我真不合适，”马雯开解道，“破冰那会您不是还批评我说被他带着闯祸吗？”
“管不住他至少可以帮他一把，”李维民忿忿地说，“且不说他是不是真有个心上人了，即使有，那个人能管住他么？”
马雯忍笑道：“说不定管得死死的呢。”
“怎么可能。”李维民说。
蔡永强听着两人对话，几乎忍不住想拔腿就走，这么多年总算体会了一回坐在审讯室里的犯人的感受了，那种战战兢兢随时要被揭穿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好在李维民的手机响了，停止了和马雯的对话。
趁着李维民走到旁边接电话，马雯笑嘻嘻走到蔡永强，“蔡队，李飞喜欢的人是你吧？”
蔡永强一愣，他以为李飞已经告诉马雯了，结果她只是猜测？
“李飞来广州不久就来看过我，”马雯苦涩地笑笑，“他怕我还有期待，就特意过来告诉我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蔡永强同情地看着马雯，心底有些愧疚。说实话，李飞和马雯很般配。
“李飞只说喜欢的人是东山的缉毒警，聪明厉害又温柔，但是他只是单恋，而且怕会对那个人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不能告诉我是谁。”马雯说。
蔡永强转头看着病房里的人，眼眶微微发热。
马雯也转向玻璃窗，释然地笑着说：“你知道吗？当初513后李飞做心理治疗，是我陪着来的，那个心理医生大放阙词，我听得都想揍他，可现在想想，他居然有些地方是对的。”
蔡永强惊讶地看向马雯。
“李飞仰慕的一直是一个足够温暖高大包容的人，”马雯说，“我们女孩子哪里做得到呢，只有你啊。”
蔡永强看着马雯眼里微微的水光，知道她彻底放开了李飞，抱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只是我……”
“马雯，永强，”李维民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拿着李飞的手机走了过来。
原来禁毒局需要李飞手机里一段原始材料当审讯的突破口，本来让李飞传过去就可以了，问题是现在李飞昏迷着。
“你们知道李飞的锁屏密码么？”李维民问，“不然就要让技术人员拿去破解了，一来一回还得花点时间。”
“我保护他那段用过他的手机，密码是他母亲的牺牲的日子。”马雯说。
李维民立即试了一下，提示错误，懊恼道：“居然改了。”
蔡永强瞥了一眼李飞手机的屏保图案，那是一张扣在桌上的警帽的特写，别人看来普通无奇，但蔡永强一眼认出那是他在某次会议间隙无聊拍下的，后来随手设成了他的微信头像。
李飞用他的微信头像当屏保，蔡永强想到这，脸又热了起来，“我试试吧。”他拿过手机，飞速输入自己的生日，提示错误。
是我自作多情了么？蔡永强迟疑了一下，输入自己的警号，屏幕一下就亮起来了。
“行啊你，怎么猜到的？”李维民笑眯眯边问边拿过手机。
“我们大队经常用的联络密码。”蔡永强随口胡诌。
李维民没多想，开始翻李飞的手机找需要的资料。
马雯看了看墙上电子钟，“李局，我复健练习时间要到了，先走了。”
李维民没回答，皱着眉头眉头专心划着李飞手机，马雯不确定地问了一声：“李局？”
李维民猛地抬起头，看了马雯一眼，视线最终却落到蔡永强脸上。
“永强啊……”李维民开口，神色犹豫，手紧紧攒着李飞的手机。
蔡永强站直了身体等候指令，李维民却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沉默了片刻，把李飞的手机递过去，“不小心锁了，你再开一下。”
蔡永强接过，用生怕被人看清的速度输入自己的警号，再递给李维民。
李维民眯起眼睛看了蔡永强一会儿，看得蔡永强手脚不知该搁哪里，他才挥挥手说：“你送马雯回去复健吧，李飞醒了我会通知你们的。”
蔡永强和马雯面面相觑，但还是听话地走了。
***
走出电梯，蔡永强长舒了口气，低声问马雯：“你说，李局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马雯摇摇头：“不好说，谁知道李飞手机里藏了什么呢。不过你害怕什么，不是迟早要让李局知道的吗？”
蔡永强一怔。
“怎么，你还没拿定主意？难怪李飞说是单恋，”马雯也有些惊讶，“但你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也不排斥，为什么不接受？”
蔡永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步梳理自己的心情，“李飞还那么年轻，我们又是这种工作，还有李局……”他长长叹了口气，“压力太大了。”
一个白大褂的医生正巧擦肩而过，听到蔡永强的叹息，猛地顿住脚步，转头看他。
蔡永强也觉得这个医生有几分眼熟，两人正互相尴尬对视，马雯先反应过来了，“那个庸医！”
蔡永强这才想起庸医给的名片上，印的正是武警总院心理康复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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