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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强】食荤者(1.2.3)

【三观警告。涉及深柜骗hun,婚内出gui,强bao,小3转正等雷点。不适勿入!】

——

蔡永强有许多秘密,关于案情的,关于线人的,关于各种保密文件的,也有关于他自己的,比如说关于他深藏的xing倾向。

他在初中那会儿就发现自己和其他男孩子不一样。当男同学们聚集在教学楼走廊上讨论哪个女生p股大哪个女生长得白时,蔡永强的眼光总会落到楼下的篮球场上去,落到那些挥洒着汗水的学长身上去,那些青春健美的男孩的身体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他的梦中,带给他晨起的烦恼。


少年的心事藏不住,很快蔡永强那个搞刑侦的警察父亲就发现了儿子的异样,先是惊怒之下的责罚打骂,接着拖着蔡永强去看各种医生,最后无可奈何地接受医生“无法治疗”的定性。

蔡永强清晰记得沉稳如山的父亲半夜里蜷缩在客厅角落无声抽泣的情景,父亲膝盖上那本卷角的《同x恋心理研究》刺痛了他的心。

“爸,我会好的,我保证。”蔡永强含泪跪在父亲跟前,额头抵着那本书,书脊粗糙的装订扎得人清醒。

从那以后蔡永强真的“好”了,他不再偷偷收集男性画报,不再用眼光追随帅气的男孩子,日记里不再写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偶尔还会送附近的女同学回家,书包里不时有粉红色的情书。

那段迷恋男孩儿的青春期仿佛只是一场重感冒,时间到了,一切不药而愈。


和知道孩子早lian就着急上火的家长不同,蔡永强的父母对他和任何女孩子的交往都欢迎之至。

蔡永强跟随父亲的轨迹考上了警察学校,父亲担忧学校里一群男孩子朝夕相处会动摇蔡永强,在得知侦查学教授的女儿很喜欢蔡永强后,就催着两人早早把关系定下来。

蔡永强平静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大学一毕业就娶了那女孩,和天下所有夫妻一样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两年后还生了一个儿子。

蔡永强的父亲抱着孙子,边笑边哭。


几年后,蔡父病重,临终前握着蔡永强的手,带着不安和愧疚问:“永强,爸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的事,您是对的。”蔡永强含着泪说。

“你的……那个病,真的好了?”蔡父眼里仍是不放心。

“真的好了,”蔡永强拍了拍父亲的手,“您放心,我现在很幸福。”

蔡父犹豫地端详了蔡永强一会儿,慢慢闭上眼睛。

蔡永强把额头贴在父亲干枯的手背上,一如当年扎着那本粗糙的书,两行泪默默流了下来。

“我已经好了,好了……”他喃喃自语。


人不是狮子,人是杂食动物,不吃肉也是可以活下去的。

蔡永强这么告诉自己。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柴米油盐,鸡零狗碎,工作之余的蔡永强和天下所有的已婚男人没有区别,和妻子一起为儿子操心,为生活琐碎烦恼,时而吵架拌嘴,时而相依相伴。

每当蔡永强拖着那疲惫的身体回家,看到妻子在厨房里忙碌,看到儿子奶声奶气地扑过来喊“爸爸”,他总会想起自己已故的父亲,想起老人抱着孙子又哭又笑的画面。

也许,这就是正确的吧。就像广东人最爱的明火白粥,虽然寡淡,但却养生。


十几年光阴在平静中飞快流逝,蔡永强青春时期燃烧起的火焰已经渐渐熄灭。

这些年社会风气逐渐起了变化,同Z群体不再遮遮掩掩,开始走进大众视野争取权益,民众对同X恋的包容度也越来越大,蔡永强不时能听到谁谁的儿子出柜,谁谁的女儿找了个同X爱人,工作关系接触到的同X恋人群也在增加,但蔡永强下意识地回避这些,从不参与话题讨论,因为查案需要实在避不开时,会退到二线出谋划策查找线索,有接触的侦查审问都推给同事。

时间久了,大队里都知道蔡永强恐同,但他历来严谨刻板,他们也只当他是思想古板不开化,没人知道蔡永强内心真正的恐惧。

他不想知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和他一样“不同”,也不想知道还有和现在不同的另一种生活方式。

他像斋戒的僧人,生怕被鲜活的肉味勾起潜伏已久的食荤的欲望。


***

儿子读高中那年,东山成立了禁毒大队,蔡永强因为出色的能力担负起了队长的重任,但随之而来的巨大威胁使他不得不把妻儿送到外地生活。

结婚17年,蔡永强又过起了单身汉的日子,平时一头扎在错综复杂的禁毒工作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有到了动手解决生里需求时,才发现那一刻涣散的意识里全是模糊的面容和青春健美的shen体,男性的shen体。

蔡永强站在淋浴头的冷水下,想起自己贴着父亲手背许下的“已经好了”的诺言,发出无声的苦笑。


***

禁毒大队成立的第二年,他们又接到了一起利用同Z交流网站贩毒的举报。

同X恋群体吸毒的比例一直比较高,这类案件并不少见,禁毒大队半数队员是跟着蔡永强从刑侦转过来的,知道他“恐同”倾向,笑着各自把出现场的任务领了,留蔡永强查网站信息。


蔡永强拿了网站数据,逐一排查嫌疑人在网站发布的评论和私信等信息,发现嫌疑人除了贩毒和四处约泡外,还经常在一个ID叫“飞鸟与鱼”的论坛红人的贴子下留言。

蔡永强点开“飞鸟与鱼”最近发的贴子,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那是一个年轻男孩发的自拍,同Z圈常见的展示自己傲人身材的半L照,逆光中露着半边脸,蓄着嘻哈风的脏辫,眉眼用烟熏妆做了修饰,但仍掩盖不住俊朗英挺的五官。


蔡永强青春期就知道自己X取向,但这二十多年来从未有哪个男性走进他的心里,连自W时脑海里的画面也只是朦胧的形象。

此刻,那些暗夜里的绮念忽然有了可依凭的实体,蔡永强盯着照片上的青年,明显感觉到肾上腺素在提升,心脏在挤压着血管,热流涌动着往下集中。

仿佛站在悬崖边缘……

“啪”的一声蔡永强推开电脑,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转了两圈。

以前他不懂娱乐新闻里为什么要把年轻男演员叫“小鲜肉”,现在却忽然理解了。那个“飞鸟与鱼”之于他,就是一块诱人的肉,勾引着他苦苦压抑的本能。


蔡永强的食指在空格键上无意识地敲打,大脑在飞速运作。

要不要找个人来接手这个网站排查的工作?

以后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会越来越多?

自己还能回避到何时?

蔡永强重新把视线投到“飞鸟与鱼”的照片上,有一点点任性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

站在悬崖边缘又如何?只要有足够的定力,他是不会掉下去的。

蔡永强拉开椅子重新坐回办公桌旁,开始查看与“飞鸟与鱼”相关的信息。


***

两天后,论坛上与毒贩有关的信息蔡永强基本摸排清楚了,欣慰的是经过一番调查,没发现“飞鸟与鱼”和毒贩有任何联系。

他只是不定时地发几张自拍,每次都成为精华热贴,他的粉丝众多,大家昵称他为“飞鱼哥”,他收到的私信也很多,但基本内可以概括为两个字——约吗?

蔡永强知道同Z圈的风气,像这样发自拍的目的就是约。所以飞鱼每次发贴后都会收到大量回复,自报三围和01属性,有的还带照片,或者半身L照,或者“局部”特写,目的就是吸引飞鱼的垂青。

飞鱼也的确是为了约而发贴的,他很少在论坛上公开与人互动,仅在应约的私信中挑人回复,直白地报出一个时间地点和酒店房号,不聊shao不调情,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蔡永强粗略地统计了一下,飞鱼在论坛的这一年里只发过7次自拍照,约的次数不算太频繁。


论坛有个聊天水区,曾有人发贴炫耀跟飞鱼睡了,大夸他如何Q大活好盘亮条顺比照片里好看一百倍云云,惹得一群shao受嗷嗷叫着羡慕嫉妒,也有酸溜溜要求上照片真相。

被约过的那个幸运儿很遗憾地说,飞鱼约泡很讲究,进屋甚至还搜shen,不让带任何摄录设备,做的过程安全措施到位,事后也不留任何私人联系。好事者表示不信,但另几个曾经和飞鱼约过的纷纷站出来表示的确如此,集体坐实了飞鱼的做派。

蔡永强觉得很有意思,虽然很多没出柜的同x恋者是会注意保护个人信息,但像飞鱼这样仔细到搜shen的谨慎做派,却莫名的有些熟悉。

莫非是同行?


军警系统因为男性多,同Z比例也比较高,即使小小的东山市局,蔡永强也有耳闻过几个,所以飞鱼是同行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刑侦出身的蔡永强忍不住仔细端详飞鱼的照片,年纪上推断应该是二十出头,肌肉结实有力,但不是健身房刻意练出来的那种饱满圆硕的块头,而是长期跑步打球等运动练就的块垒分明,看起来更像是大学生。

调查期间蔡永强拥有的权限可以轻易定位到任一发贴者的地址,但他只是在飞鱼的ip栏停顿了一下,随后自嘲地摇头,右键另存了他的所有照片后退出了网页。


美人如花隔云端,这样最好。


 (3) 

这起利用同志网站贩毒的案子很快就结案了,因为都是线下交易,除了监管不力外网站方没有多大过失,所以仍让开着。

蔡永强的生活也没多大变化,东山严峻的禁毒形式让他无暇旁顾,倒是一个月零星的几次手活因为有了可幻想的对象而变得略微生动。

为此蔡永强在那个同志网站也注册了一个账号,默认头像默认数字id,他并不想有什么网络社交,只特别关注了“飞鸟与鱼”,如果飞鱼发贴,他可以收到邮件通知。

也只是上去收照片而已,他有妻儿,有事业,有向父亲许过的承诺,他只能站在堆满肉食的桌旁看看,从没想过拉开椅子坐下。


  

飞鱼一如既往地每隔一两个月发照约炮,蔡永强默默地保存照片的同时总会用老刑警的敏锐眼光审视他的身体,胖了,瘦了,哪里添了伤痕,擦伤,挫伤,最近可能在做什么运动。

倒是他的脏辫始终是第一次发照片时的长度,可以判定是假发套无疑了,蔡永强对着那张化妆过脸出了一会儿神。

卸掉这些伪装的你,是什么样的呢?


  

***

日子在飞鱼更新的十几张照片中飞快地过去,禁毒大队成立已经四年了。

因为工作需要,大队每年都会招收一些新警员,今年新入职的警员档案送过来时,蔡永强不可置信地在上面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年轻英俊,阳光清朗,蔡永强瞪着表格上李飞的照片看了好一会儿,努力去找他和飞鱼不同的地方,但老刑侦警的眼光不会出错,除非有双胞胎,否则就是同一个人。

“这个人不要。”蔡永强把李飞的档案挑出来。禁毒大队因其特殊性,队员都是队长亲自挑的。

“为什么?他在警校的成绩很好,家庭情况也清楚,不像本地人那么宗族关系复杂。”陈自立问。

蔡永强沉默了一会儿,找不到理由,总不能说因为他是他的性幻想对象吧。

“看着像是不好管的类型。”蔡永强说。

陈自立把李飞的照片拿过来反复端详,“没看出哪里不服管,我觉得一身正气挺好的,你什么时候学会看面相了来传授两招。”

“经验。”蔡永强说。

陈自立转看蔡永强,从他很少动摇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心虚。

“永强,不是我说,咱们东山这情况,有关系的都不愿意来禁毒口,这个李飞是难得的一个主动来的,你不能这么打击人家积极性,”陈自立劝说,“而且听说好几个警队要他,是李局亲自安排他来的咱们大队的呢。”

“李局?”蔡永强听说是他最崇敬的缉毒老前辈的意思,愣了。

陈自立解释完李飞和李维民的关系,蔡永强陷入了思索。东山禁毒大队需要李飞。一个没有本地宗族关系却有禁毒局背景的烈士遗孤,绝对有能量打破现在东山艰难的禁毒局面。

如果他不是gay就好了。

蔡永强揉了揉眉心。

“行吧,那就留下吧。”蔡永强说,他从来不会因为私人关系影响工作,这次也不能例外,只是以后面具要戴得更厚了,尤其在李飞面前。


  

***

半个月后李飞和同期毕业的宋扬一起到东山禁毒大队报道。

尽管蔡永强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见到舔屏一年多的幻想对象站在眼前,还是有些震撼。

果然如那些约炮过的骚受说的,真人比照片帅一百倍,李飞生得高大俊朗,和半裸自拍相比,有了一身警服的衬托,显得更加的英气。

“蔡大队,以后请多关照。”李飞热情地与蔡永强握手。

笑起来居然还有两颗虎牙……

蔡永强客气地和李飞握手,内心却是波涛汹涌。

命运对他的考验真是残酷,先是让食荤的他十几年茹素,接着隔着屏幕给他看鲜肉诱惑,现在还端到面前来了。


  

蔡永强推了一下镜框,招呼来陈自立,“陈副队,今年两个新人,交给你带吧。”

“我内勤工作多,带两个有点浪费啊,新人应该多出去练练。”陈自立说。

“蔡大队,您带我呗?”李飞朝蔡永强讨好地眨眨眼。

蔡永强脸色一沉,转开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女妖精缠上的唐僧,就差没闭上眼念经了。

“周恺。”蔡永强呼叫大徒弟。

周恺屁颠屁颠地跑来。

“今天让你升级当师父了,陈副带宋杨,你来带李飞。”蔡永强分配任务。

周恺热情地和李飞打招呼,李飞无奈地笑了笑,一边和周恺说话,眼睛却始终看向蔡永强。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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