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李衍生/薛蔡】死战（24）
李大康从军记
之前提示过这个神转，可惜没人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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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英豪投诚并劝降了鲁多云，GCD将他视为解fang冷江的功臣，所以整编了328师后，仍交由他带领。
328师的兄弟想回家的交出武器脱离军籍，想继续为国效力的换上了解fang军军装，蔡英豪看着这一切，终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许久不见的笑意，事到如今，肩上的担子算是卸下了，对冷江百姓，对同袍兄弟，都有了交代。
唯独对薛岳，蔡英豪心有愧疚。
gcd负责接收蔡英豪投诚的商政委拿着一套解fang军制服进来，笑眯眯道：“蔡将军，这套是您的，按着您的身材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又高又瘦的尺码。”
蔡英豪接过，轻抚上黄绿的浅色军服，心底的不适感越来越明显。
“商政wei，冷江已经和平解放，老百姓也将过上安宁的日子，英豪多年征战，精力交瘁，而今心愿已了，只想解甲归田，过劳动人min的日子。”蔡英豪把军服归还给商政wei。
“这……蔡将军可想好了？”商政wei劝道，“蔡将军解fang冷江有功，我dang是有许多优待的，如果蔡将军要归野，只怕……”
“什么？”蔡英豪问。
“如果蔡将军不想为我dang效力，就得和其他gmd士兵一样，参加改造学习，三个月出来之后再按籍发回老家，”商政wei有些为难，“改zao学习的营地，条件可不怎么样。”
蔡英豪笑了笑，“我以为是什么难事，打鬼子的时候死人堆里都睡过，改zao营能差到哪里去？正好我也想全面地了解gcd的思想和章程，这改zao学xi，我一定得去。”
商政委劝说不动，只好把蔡英豪连同这次投诚的gmd士兵里不愿再战的那些一起送去改zao学xi。
说是改zao学xi，跟监狱差不多，白天劳作，夜里听课，背maozedong著作，吃住极差，好在蔡英豪不是娇惯的人，三个月也很快就捱过去了。
改zao出来已是9月，广州局势颇为紧张，蔡英豪知道薛岳仍在那驻守，便动身赴粤，即使去不成台湾，也可以临别再见一面。
动身前蔡英豪去了一趟果子岭山下，将李三尸骸收殓火化，骨灰用小坛子装起。
李三家在福建，毗邻广东，临终前蔡英豪答应过带他回家，这一趟就顺道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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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luan年代出行特别不易，很多时候得靠双腿走，蔡英豪几经辗转才到了福建，李三家在福建南部沿海东山县一个叫铜钵村的小渔村，相当的偏远，蔡英豪又得一路问过去。
当时福建解fang了大半，但gmd还控制着几个撤退台湾的重要海港。
蔡英豪隐姓埋名，打扮成普通老百姓的样子，头发也蓄长了，才在这兵荒马乱中免了许多麻烦。
10月初，蔡英豪终于找到铜钵村，问着李三的名字，敲开了一破落石屋的门。
开门的老太太头发半白，一见蔡英豪手里捧的坛子，眼泪就落了下来。战乱年代，儿子从军，这陌生人神情肃穆地带着殓骨坛子出现，意味着什么再明白不过了。
老妇人抱着坛子哭天抢地，蔡英豪默默站在旁边，想起李三生前种种，也是红了眼睛。
老妇人哭过了伤心劲头，倒也缓了过来，这年头士兵阵亡家属都只得一封告知信，李三还能尸骨还乡，多半是眼前这个瘦高男子的恩情。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老妇人问。
“我姓蔡，曾经是李三的长官，”蔡英豪面带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李三。”
“战场上枪弹无眼，这也是顺子的命，当初送他can军我就料到了，不怪长官，还要多谢长官送顺子回来。”老妇人说。
“顺子？李三的小名？”蔡英豪问。
老妇人见蔡英豪风尘仆仆，拉着他进屋，“长官走这么远的路送顺子回来，进来喝口水，住几天休息够了再走。”
蔡英豪走了一个月的路，确实疲倦需要休息，便答应了。
老妇人一边张罗吃食，一边跟蔡英豪话家常。
原来李三本名叫李三顺，家里排行老三，还有个二哥叫李二富，大哥叫李大康。
二哥去年出海打鱼就再没回来，大哥年纪大些，不敢再出海，就守着老母亲，靠种地和讨小海维持这个家。
入夜，李大康也回来了，和蔡英豪差不多年纪，有着海边渔民特有的黝黑皮肤，神色困顿。
老妇人介绍了蔡英豪的来意，李大康也为小弟哭了一会儿。
蔡英豪安慰道：“我今天听说解fang军已经打到县城，等这战打完了，你们就能过上几天安稳日子。”
李大康摇头叹气，“越是这时候越不好过啊，gmd败兵都从我们这儿坐船去台湾，走前到处抓壮丁，前几日隔壁村就被抓走了几个，这一抓走，就回不来了。”
“要是你也被抓走，我可不活了。”老妇人忧心忡忡。
gmd从抗战时期起就强征兵役，这点蔡英豪是知道的，政fu给各乡镇指派任务，由乡保带着挨家挨户抓，如今要退守tai湾，兵力肯定不足，抓壮丁只会变本加厉。
当晚蔡英豪留宿李家，半夜里凭着军人的警觉，忽然惊醒，从窗户望出去，远远看到一列火把往村里来了。
蔡英豪连忙叫醒李家母子，“估计是来抓壮丁的。”
老妇人大慌，开始要哭，“大康，你要被抓走了我可怎么办啊。”
“别急，李妈妈，”蔡英豪安抚，“这附近有能躲的地方吗？gmd败兵急着逃跑，抓一次就不会再来第二次，今晚躲过去就好了。”
“我到后山草堆里躲着，妈，您就说我今晚没回来，”李大康拿定主意，又对蔡英豪说，“长官也跟我去躲，免得乡保抓不到人头，拿您充数。”
两人立即猫腰摸到后山，蔡英豪有军队里潜伏侦查的经验，折了些草枝树叶给李大康做伪装，完美地藏在灌木丛里。
刚藏好，一队人就闯进了铜钵村，乡保带路，国民党士兵分头砸门，将各家各户的男性都抓了出来，用枪指着集中到村口晒谷场。
乡保开始点名，点不到人头的就让士兵去家里搜，不久又从几户人家拉出几名男子，因为躲藏还被揍了一顿。
乡保没点到李大康，士兵冲进李家搜，蔡英豪远远看着李妈妈双手直摇，大概在说没回来一类的，谁知过了一会儿，有个士兵拿着一双男人的布鞋出来甩在地上。
蔡英豪和李大康互看一眼，心知不妙，李大康一急，竟没把鞋穿走。
士兵果然不信李大康没回去的话，一边翻箱倒柜，一边推搡李妈妈，逼她交人。
李大康看到老母亲被推倒在地，腾地就要起身，被旁边蔡英豪按住了。
“我替你去。”蔡英豪沉声说。
“这怎么行，长官，您是我们家恩人。”李大康急说。
“我这条命是李三救的，你们才是我的恩人，”蔡英豪拍了拍李大康的肩膀，“而且我刚从军队撤下，参jun这事比你适应多了，你去得脱层皮。”
李大康还是不肯，蔡英豪说，“你还有老母亲要养，我孑然一身，这不正好？”
李大康看着老母亲倒在地上被士兵用皮鞋推来推去，只好点头。
蔡英豪问了李大康出生年月和父亲姓名，说：“今日起，我就是李大康，是你们李家长子，你以后得换个名字。”
李大康心里难受，问，“长官，你叫什么？”
蔡英豪朝他笑笑，“我叫英豪，英雄豪杰的英豪。”说完起身朝李家奔去。
李大康看着蔡英豪冲过去把老母亲护在身后，接着被士兵拖起来一顿踢打，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蔡英豪被连踢带踹带到晒谷场，乡保觉得眼前这个李大康很眼生，但一问八字和家里情况都对得上，就大笔一勾，把蔡英豪当李大康充了兵役。
蔡英豪和同村一共90多个男性被捆绑成一串，带出了村子，身后各家的母亲妻子追着嚎哭，知道这一别这辈子就再见不到了，全都站在村口久久不肯离去。
生人做死别，恨恨哪可论，蔡英豪看着这人间惨剧，满心悲悯。不知这百孔千疮的国家，何时才能迎来太ping盛shi。
***
因为都是从村里抓来的普通老百姓，没做什么政zhi审cha，只按照乡保给的户籍资料入了军ji，蔡英豪就这样，以李大康的身份重新当了兵。
换上军装后，这些新兵的主要工作就是搬运物资，大大小小的政fu物资还有武qi，一箱箱往轮船上搬，半个月后广州lunxian，残余guo军大规模撤往tai湾，蔡英豪这批新兵也上了船。
有些不肯去的仗着渔民出身水性好跳了海打算游回去，更多的是抱哭成一团，唯有蔡英豪站在甲板上，望着海面微笑。
薛岳，我来了。
——TBC——
注：抓壮丁的事是真实的，福建东山铜钵村因为一夜被gmd抓走全村男性而成了有名的“寡妇村”，如今成了aiguo主义教育基地。
文里只将时间调整了一下。
至于李大康……就是lo主对蔡英豪身上李达康影子的执念了。
下一章薛蔡见面，再一章就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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