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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李】沙狐传奇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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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李达康睡得极不安稳,恍恍惚惚梦到许多事。
梦中欧阳恼恨地说:“老沙不知是着了什么魔,被你迷得要冒死逆天改命。”
一转眼是劫云密布山洪爆发,一转眼是小院里两人秉烛修改地图。
忽而金山沙狐说:“我因为蔡将军罹难才开始修行。”
忽而是沙瑞金搂着在他背说:“这是你我前世修来的缘分。”
我不是什么蔡将军,我是金山的小县令,李达康大声呐喊,却张嘴发不出声,急得满头大汗。
“达康?达康?”熟悉的声音低声呼唤着。
李达康睁开眼,沙瑞金关切的脸近一下闯进眼里,片刻愣神后,昨天和沙瑞金山中重逢,然后天雷勾地火的回忆才慢慢活了过来。
李达康坐起身,腰臀一阵酸疼,以前和沙狐欢好更像是双修,过后每每神清气爽经脉通畅,少有不适,如今……
到底是不一样。李达康看着沙瑞金坐在旁边穿衣,幽幽地叹了口气。
沙瑞金也隐约觉得李达康情绪低落,还道是自己索取无度把人劳累了,三两下穿好衣服过来抚慰,“本想让你多睡会儿,看你似乎发噩梦才唤醒你,要不再躺躺?”
李达康摇了摇头,“不了,醒了再躺更累。”他这些年忙于政务,已关于早起。
“要不我给你推拿推拿?”沙瑞金亲昵地伸手揉捏他的腰。
李达康下意识避了一下,随即两人都怔住了。
沙瑞金收回手,脸色沮丧。
李达康感到愧疚,搪塞道:“我多年不曾与人亲近,有些不适应。”
沙瑞金点点头,又想起昨晚的事,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李达康忙转开话题,道:“这屋后原有一眼泉,不知道有没被泥沙阻塞,要还好的话,你去烧点热水,我想更衣沐浴。”
沙瑞金想到自己夜里把人弄得一塌糊涂,竟也没给收拾,惭愧得红着脸直点头,飞快跑出去了。
李达康又长叹一声,这个沙瑞金,算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了近十岁,难怪单纯如愣头青,如此说来,自己在不惑之年竟也老牛吃嫩草了一回,李达康越想越是羞窘,又扑回毡子上,胡乱拿衣服蒙住脸。

***
沙瑞金戎马多年,行军做灶本事了得,不一会儿就重新清理好泉眼和水池,劈柴生火烧水,顺便在附近打了点野味,趁李达康洗沐,又在院中摘了野葵,刨出长了许多年的硕大番薯,做了顿丰盛早饭。
李达康梳洗完出来,见到这一幕难免又勾出很多回忆。
沙瑞金招呼李达康过来用饭,席间不由感叹道:“这院子虽小,却是五脏俱全,有泉有池,种瓜种豆,出去即是遍地山珍野味,住在这儿好不惬意,料来原先主人是个很懂闲情雅致之人啊。”
“是个神仙一般的人呢。”李达康笑道。
沙瑞金喟然道:“的确是个神仙居所,你来这里是故地重游还是探访旧友?”
李达康本是挂印辞官要进京找沙瑞金,不想却在这里遇到了,一时反而不知该往哪去,苦笑道:“我本是路过看看,如今倒想在这里隐居清修了。”
沙瑞金举目四望,只觉对这片山林眷恋无比,不由叹道:“若不是俗务缠身,我也想就此住下了。”
“你有什么放不下的?”李达康问。
沙瑞金略一犹豫,含糊道:“养育之恩未报,有些事还得替养父了了才行。”
李达康知道定是新皇登基的一系列平靖之举,心里略为感慨,当年沙瑞金隐居山林,自己囿于官场,如今倒是反过来了,真是造化弄人。
“等我把手头的事办完,不出半年,我就来此陪你,可好?”沙瑞金说。
李达康差点失笑,这不是当年自己许给沙瑞金的话么,只是半年后终是失约,如今反过来要他等半年,果然是天道好轮回。
沙瑞金正美滋滋谋划归隐后的日子,打量着小屋说:“不过这屋还得修缮修缮,”忽想起屋里连张床也没,昨夜就这样把人推倒在毡子上折腾,脸红了起来,“我今日就去县里置办一些东西,回来咱们……拜天地?”说到最后竟有些不确定。
“好啊,”李达康淡淡笑着应了,“昨天说好的,要纳你为妾。”
沙瑞金宽厚一笑,经过昨天一夜,倒无所谓这些了,只要李达康高兴就好。

用完早饭,沙瑞金要启程回金山县,李达康不放心送到院门口,吩咐道:“此处山雾缭绕,容易迷途,你做些记号,不要寻不到归路。”
“放心,我来时便是一路自己辨路,一下就走到此地,怎会迷路。”沙瑞金笑道。
李达康心里叹气,若没老马,自己每次都是瞎摸误撞过来,沙瑞金倒是熟门熟路,说到底他才是这里的主人。
沙瑞金依依不舍搂住李达康亲吻一会儿,絮絮叨叨嘱咐,“你不要太操劳,稍作打扫就好,屋顶破败之处等我回来修葺,院子里杂草等我回来再锄……”俨然一家之主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前也是干农活的,又不是金枝玉叶,你快去吧。”李达康笑得甜蜜,把人推搡出去。

***
沙瑞金到了金山县才想起昨天和田国富约好了汇合,结果自己只顾着巫山云雨去了,心里惭愧,连忙到驿馆寻人。
田国富正在焦急,见沙瑞金来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被山里妖精给掳走了。”
沙瑞金想起李达康,笑而不语。
“真遇到妖精啦?”田国富见他面带桃花,有些惊疑。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也信这些神叨叨的东西,还是说说你查探的结果吧。”沙瑞金不好回答只好搪塞过去。此时一想,方觉自己对李达康除了名字和那些梦中见闻外几乎一无所知。
“也是,正事要紧,”田国富说,“你可别小看这金山县啊,是赵立春的发家之地,他任岩台知府本只是中规中矩,却是二十年前金山县令出谋划策,修了那条茶道,几年内把这贫困至极的小县变成茶商云集富庶之地,赵立春把这功绩往上一报,层层夸大,又加上当时朝中之力,赵立春才得以升至巡抚。”
“原来如此,难怪那条茶道修得如此整齐,原来是他的发家功绩,”沙瑞金道,“那金山县令是谁,倒是个人才。”
田国富颇为内涵地笑,“可不是个人才嘛,后来赵立春大半功绩都是这个人帮他做的,在汉东几个地方任父母官,都治理得井井有条,人丁兴旺,朝廷全记在赵立春身上。”
“如此人才,现在何处?是赵立春党羽?”沙瑞金问。
“这个人可是赵立春爱将,前一段赵立春还专门为他连上三道奏疏请功封从三品呢,我不信你没听闻。”田国富说。
“这些朝廷之事都是义父和陈海在操心,我就负责戍卫……”说到这,沙瑞金略一迟疑,“我似乎是有听陈海提过,那个人叫……”
“李达康!”田国富说。
沙瑞金如遭雷击,难怪他第一次听到李达康自报姓名觉得耳熟,原来是从陈海口中听过。
“这个李达康,是赵立春一系?”沙瑞金不可置信地问
“听说关系匪浅,”田国富笑得暧昧,“二十年前李达康主政这里,还给赵立春当私塾先生,专门给赵瑞龙讲学,那赵瑞龙纨绔子弟,书没读进多少,倒是看上李达康姿色,据说做了不少丑事。”
沙瑞金手脚发凉,“那李达康,从了?”
“这就不得而知了,”田国富摇头笑笑,“不过看李达康这些年顺风顺水,年前主政京州时因底下人贪fu导致庙会大火,李达康也只是拘禁了几天便放出来……难说是不是赵立春徇私。”
沙瑞金面沉如水,“都是道听途说,还是要搞清楚了再下定论。”
“金山的事差不多是搞清楚了,有个当年县衙的小衙役现还在做事,问得到,”田国富扳着指头说,“李达康主持修路赵立春拨府银支持是真的,李达康给赵瑞龙当先生是真的,赵瑞龙看上李达康是真的,李达康之后跟随赵立春一路升迁是真的,那三道奏疏也是真的。”
“若是如此,这李达康倒是赵立春家臣了。”沙瑞金心下发冷。
转念想到自己与李达康的种种奇遇,莫非也是赵立春的圈套。
复想到昨天夜里欢好时李达康的表现,不是此中老手也是颇有经验,隔天又说不惯与人亲热,实是可疑。
如此一想,沙瑞金又惦起心里那根刺了,李达康说的二十年前就定情的“大夫人”。二十年前,李达康只是金山县令,那个定情的,莫非便是赵瑞龙?

——TBC——

这发展,惊不惊喜,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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