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李】 婚礼
婚礼高峰期，怎么也得让沙李赶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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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书记，您国庆有空吗？”李达康在汇报完工作后，难得拘谨问了一声。
“哦，国庆啊，我得问问小白行程。”沙瑞金见李达康这神情，故意一本正经地回答，其实国庆的安排他最清楚不过，除了早上的参加一个庆祝会，其他活动他都推了，就为了跟李达康好好过个节。
“算了，不提了。”李达康在某方面很容易气馁，收起公文包准备走人。
“有空有空有空，”沙瑞金连忙拉住他的袖子，“你的邀请，再忙也得有空。”
李达康哼了一声，微红着脸说：“陪我去参加婚礼。”
沙瑞金呆住了，“婚礼？我们俩？”他们走到一起也有大半年了，虽然没有遮遮掩掩，但也不至于明目张胆，李达康这提议也太……有勇气了。
“脑子进水了你？”李达康扯回袖子，“我一个长辈嫁孙女，我得去看看，你要没空就算了。”
沙瑞金知道李达康是穷苦农村出来的，为官这么多年，家里的亲戚多少想找他图点便利，都被他回绝了，渐渐就有了李达康六亲不认的说法，这些年也从未听他应酬这些人情世故，活得跟电线杆似的无枝无蔓，今次居然提出要去参加长辈家的喜事，实在是值得好奇。
国庆这天，两个人一早上都是各种活动和仪式，下午才闲下来，沙瑞金想着要去见娘家人，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本就生得盘靚条顺，穿上休闲西服更显得魅力四射。
下午三点李达康来接他，一看李达康还是穿着灰扑扑的老干部夹克，甚至比平时还随意。
“你就穿这样去参加婚礼啊？”沙瑞金问。
“你穿这样是准备抢新娘吗？”李达康怼。
“新娘子是别人的，老伴儿才是自己的。”沙瑞金赶紧陪笑。
李达康哼了一声表示懒得理你，拉开车门让沙瑞金上车。
沙瑞金以为要七拐八弯开回哪个农村乡下，没想到一路开往京州近郊的大学城，在一片幽静小区前停下。
“汉南大学的教师新村，”李达康介绍，“汉南大学很多退休老教授喜欢扎堆住这片。”
沙瑞金环顾小区，绿萝遍地树木高耸，很有些年头，但房子都还修葺得不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花草侍弄得不错的小园子，整个小区浓浓书卷气。
“没听说你家里有当教授的啊。”沙瑞金说。
李达康没说话，四处张望着楼号，看得出并不常来，最后还是沙瑞金眼尖，看见某座小楼外停着辆婚车，直接把人拉了过去，还真是李达康要找的地址。
婚礼上那些风俗仪式早上都举行过了，下午就是一些亲朋密友上门凑凑热闹，还算冷清。
小楼门廊有个贵宾签到处，李达康写下沙瑞金和自己的名字，押上一封大红包。
负责接待的看到那两名字愣了一下，抬头看到沙李二人更是腾地站了起来。
李达康比了个不要张扬的手势，低声说：“我是岳老的学生，今天只是来贺喜顺便看望他老人家的。”
接待人还是很激动，“我，我，我怎么没听说过岳教授有您这个学生，”同时看了沙瑞金一眼，“沙书记也是？”
李达康摇摇头没做解释，“带我去见见岳老吧。”
老教授已经70多了，怕闹，这会儿躲书房里休息，接待人毕恭毕敬地把李达康领过去，三层的小楼里客人挺多，一拨一拨凑在一起聊天，倒没几个注意到这两位大人物的到来。
一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矍铄老人开了书房门，看到李达康怔了一会儿，半天才笑着说：“你来啦。”
“我来看您了。”李达康紧紧握着老人的手，沙瑞金分明看到他红了眼眶。
沙瑞金跟着李达康进了书房，岳老上下打量他，看得沙瑞金第一次觉得手脚不知道该放哪儿。
“岳老，这位是沙瑞金，我，呃，我同事。”李达康赶紧介绍。
“知道，你领导，我只是退休，还没老糊涂，新闻还是看的。”岳老说着，在沙发上坐下。
李达康就拉了沙瑞金一左一右坐他边上。
“还以为要等到你也退休，我才能见到你呢。”岳老感慨地说。
“都是我不好，以前想太多，没敢过来看您……”李达康愧疚地说。
岳老止住他的话，慈祥笑着说：“不用跟我客套这些，我还能不了解你吗？你做得很对，我没责怪你，”转头又看看沙瑞金，“只是没想到你今天会来，还带着这么个大人物来。”
李达康脸红了一下，沙瑞金赶紧说：“岳老德高望重，达康同志一直很尊敬您，我来看您也是应该的。”
岳老仔细端详沙瑞金好一会儿，笑眯眯地说：“好好好，比电视上看着俊，也年轻得多。”
为了显示上位者的稳重，沙瑞金在新闻里比私下里要老成一些。
“沙书记大我们达康有十岁吧？”岳老问。
“八岁。”沙瑞金连忙纠正。
“沙书记心态好，比我还潮呢。”李达康也赶紧说好话。
岳老左右看看两人，笑而不语，打开茶几上的糖果盒子，“来来，吃喜糖。”
沙瑞金和李达康都松了口气。
李达康一边喝茶一边和岳老话家常，沙瑞金打量着书房，才发现岳老是汉东文学界的重量人物，书柜上各种文学类的奖杯纪念品，还有很多和学术泰斗参加活动的合影。
通过李达康和岳老的交谈，沙瑞金也慢慢听出来门道，岳老并不是李达康的血缘亲戚，而是资助人，李达康家境贫穷，但中学时期就文采斐然，参加作文类比赛被当评委的岳老一眼看出是个有为之才，岳老得知他家里情况，就一直资助他直到大学毕业。
“没有岳老，我可能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李达康握着岳老的手，“这么多年过去，竟然也还是没有机会报答您。”
李达康若想要运用手中的权力为岳老做点什么是绰绰有余，只是李达康从未动用权力为自己办过任何私事，而岳老也从未想从李达康身上得到什么回报，眼看李达康官越当越大，甚至闭口不提这个视如己出的学生。
一个不见，一个不提，心却始终是在一起的。沙瑞金不由想起了陈老。
“爷爷，婚宴要开始了，您要出来招待您那些老教授吗？”一个甜美女声在门外响起。
“我孙女，小菡。”岳老起来开了门。
穿着婚纱的美丽新娘子搀着岳老的手走了进来，看到沙李二人愣了一下，“爷爷，您有客人？”
“也不算客人，这位是李叔叔，”岳老指着李达康介绍，“我一个学生，以前常来我们家的，你父亲跟他熟，不过你出生后李叔叔就因为忙来得少了。”
“李叔叔。”岳小菡乖巧笑着打招呼。
“这位是沙伯伯，你李叔的朋友。”岳老指着沙瑞金。
岳小菡一看沙瑞金，眼睛都亮了，“沙……您是，沙书记？”
“哦，现在还有年轻人会看新闻啊？”沙瑞金有些意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们都是看暴走大事件这类脱口秀的来了解天下事呢。”
岳小菡激动得不得了，“沙书记，我是您的粉丝啊，你在汉东论坛的为民答问，我每期都看。沙书记，您还知道暴走大事件啊？论坛上那个省委书记的帐号真是您在用吗？”
沙瑞金被连珠炮一串问，反而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笑呵呵看着岳小菡。
“瞧这丫头，语无伦次了，”岳老在一旁打趣，“快去招待客人吧你，沙书记今天是来做客，不是答粉丝问。”
岳小菡也觉得有些失态，拍了拍兴奋得发红的脸，“抱歉，沙书记，见到您实在太开心了。”
“以后有机会，咱们论坛上聊啊，省委书记那个ID真是我。”沙瑞金温和地笑着，伸出手准备和粉丝握手。
岳小菡却犹豫了一下，“沙书记，您常上网，知道爱豆给粉丝最大的福利是什么吗？”
“签名？”沙瑞金挑眉问。
“是拥抱。”岳小菡红着脸说。
“这丫头，没大没小的。”岳老连忙打岔。
沙瑞金却哈哈大笑，两臂张开，“那就来吧！”
岳小菡笑逐颜开，毫不客气地扑近沙瑞金怀里，用力抱了抱，但也没多做停留马上放开，退后一步立正道：“谢谢沙书记，这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纪念的一天。”
岳老叹气，“唉，都嫁人了还这样吊儿郎当，装不了半天端庄。”
岳小菡也不辩解，只是捂嘴着笑，这时楼下传来寻找新娘子的声音，岳小菡只好应着往外走，离开房间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沙瑞金一眼，“一会儿的婚礼您一定要来啊。”
沙瑞金笑着点头，白色婚纱的身影才消失在门外。
岳小菡一走，岳老又为她刚才的失礼客套了几句，沙瑞金连说无妨，能被年轻人喜爱，说明他的工作做得好。
“何止做得好，关键还长得好。”旁边李达康道。
“那是其次，你也长得好啊，就是老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人家小姑娘都不敢正眼瞧你。”沙瑞金笑着说。
旁边岳老笑呵呵看着两位大人物互相调侃，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少年夫妻老来伴，达康啊，你年轻时就没享多少夫妻福分，如今有个老伴儿，可得好好珍惜。”
沙瑞金一惊，心想自己进屋以来也没什么逾越的举动，岳老是怎么看出他们俩关系不一般的。
岳老在局促的李达康肩上拍了拍，“你这么久没来看我，一来就带了个人，什么意思我还不懂吗？不就是想让我看一眼，给我个交代？”
李达康红着脸点点头。
沙瑞金才明白无论自己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要跟着踏进门，就已是李达康的人了。
“你父母早亡，我算是你唯一的长辈了，”岳老在书桌后的大交椅端正坐下，“你们给我敬杯茶，我就代李达康的家人，认了你这个老来伴。”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李达康只想带人来给看看，没想到岳老会来这一招，新人敬茶不就是婚礼上的仪式么。
“不是哪个意思？是不想让我认了你们，还是你不想认了沙书记啊？”岳老反问道。
李达康无言以对，沙瑞金乐呵呵自取了茶具沏茶。今天岳家刚举行婚礼，用具都还在。
岳老抽出两张红纸，用毛笔各题了句诗，折好收进两个红包袋里。
沙瑞金泡好两盏茶，递给李达康一盏，两人并肩站在岳老跟前。
“岳老，请喝茶，”沙瑞金先恭恭敬敬地鞠躬把茶奉上，说，“谢谢岳老当年慧眼识珠，为汉东老百姓培养了一位好领导，为党和人民培养了一位好干部，赐予了我相守一生的爱人。”
“好，好，”岳老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希望往后的日子，你好好待达康，他这一辈子无依无靠，风风雨雨一肩扛过来，不求你在事业是徇私照顾，只希望你能在他苦厄时，能让他靠一下。”
“您放心。”沙瑞金慎重保证。
“岳老，谢谢您……”李达康奉上茶，哽咽了一下，反而没有长篇大论，“谢谢您当年栽培了我，谢谢您今天接纳了我们。”
岳老接过茶盏也喝了一口，语重心长道：“别怪我说话直，我比谁都希望你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若说找个老伴儿，以你们俩的身份，这真不是个好选择……”
沙瑞金和李达康互看了一眼，心里都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不能公开不被祝福，却谁也不愿意退缩。
沙瑞金握住李达康的手，“岳老，我们……”
岳老抬手没让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达康，凡事喜欢迎难而上，想不到找个老伴儿也要找难度高的，他既然带了你来见我，肯定是拿定主意了，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希望你们往后幸福美满地过日子，对得起今日这份勇气和决心。”
“是……”沙瑞金和李达康一起应。
“本来做长辈的喝了你们的茶该给你们回赠，知道你们党员不能收东西，就把这祝福给你们吧。”岳老把刚才封好的红包，放在茶盘里。
沙瑞金和李达康各自收了，抽出红纸一看，一个写着“南有樛木，葛藟累之”一个写着“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古老而又朴实的祝福。
沙瑞金和李达康红着眼眶，将红包收进贴身的口袋里。
楼下花园响起了音乐，岳小菡的婚礼开始了。
岳老站起来，“走吧，你们两搀着我这老头，下去参加婚礼吧。”
沙瑞金和李达康一左一右搀着岳老，慢慢走下楼，穿过铺满鲜花的花廊，踩着红地毯，朝礼台走去。
……
婚礼结束后是酒会，沙瑞金和李达康碍于身份提早退了，临走前去和新婚夫妇道别，岳小菡万分不舍，拉着沙瑞金衣袖一个劲挽留酒会后再走，旁边李达康双手抱胸看好戏。
“我得走了，再不回去我老伴儿要生气了。”沙瑞金压低声音对岳小菡说。
老伴儿？岳小菡眨了眨眼睛，她早对沙瑞金的履历查了个透彻，知道他的婚姻状况是单身，哪里来的老伴儿。
沙瑞金趁机从岳小菡手里把袖子抽出来，再次送上婚礼祝福，然后揽过李达康的肩膀一溜烟走了。
岳小菡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看着沙瑞金一个劲给李达康陪笑，忽然明白了什么。
回到省委别墅已是晚上，沙瑞金留李达康吃晚饭，两人谈着今天的事，沙瑞金问了很多李达康家里的情况和当年求学的往事，李达康则逮着岳小菡的事一阵酸。
“我的女粉丝可多了，不止岳小菡一个啊，”沙瑞金笑眯眯的，“你要不放心，得把我跟紧点，最好24小时都在我身边。”
“谁稀罕。”李达康咕哝着，端起大碗喝汤。
李达康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吃得美滋滋的，似乎什么都很香，沙瑞金很喜欢和他一起吃饭。
“我稀罕啊，我恨不得一日三餐看着你吃饭，晚上睡觉前能吻你道声晚安，早上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你睡得头发乱翘的样子。”沙瑞金深情地说。
李达康一听这话题就想逃，放下汤碗一抹嘴，“饱了，我要回去了。”
沙瑞金眼明手快一把将人薅回来，“别回去了，今天我们也算举行了婚礼，”抽出口袋里岳老送的红包，“晚上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想跑哪去？”
李达康打了个嗝。
“饭饭饭饭后不宜剧烈运动……”
“我们可以先做点不剧烈的。”
（我是一碗素面）
第二天早上，沙瑞金在阳光中醒来，李达康喜欢蒙头睡，只在被子外面露出毛茸茸的发顶，沙瑞金看了一会儿，伸手用力揉了几下。
“婚都结了，搬过来住吧。”沙瑞金说。
“嗯……”被子里的李达康不知道醒了没，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
沙瑞金就当李达康同意了，马上下床写了篇有理有据洋洋洒洒符合八项规定厉行节约的和李达康共用一套宿舍的申请。
李达康节后上班的第一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通知，要求他搬入省委宿舍一号别墅，原市委宿舍将另作他用。
“沙瑞金！”李达康一声怒喝，吓得门外金秘书差点打翻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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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沙瑞金回去后就翻网友留言，很快通过筛选找到了岳小菡的ID，谁知之后几个月，都没再见到岳小菡发言。
不会这么快就脱粉了吧，沙瑞金纳闷着，索性百度了一下那个ID，结果发现某个轻博客上有个相同的ID非常活跃，几乎两三天就有一条发言。
沙瑞金决定看看是哪尊大佛让岳小菡爬墙了，点进轻博客一看，满屏的沙李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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