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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李衍生/薛蔡】山中岁月(上)(死战番外)

搜薛岳故居搜到“他在台北有官舍,却常住竹崎乡一座平房,位于竹崎初中(现改为竹崎高中)旁,有些学生跳墙逃学,一不小心就跳进将军家里。”当时就打算做个梗当番外。

然而根据薛岳侄子回忆,他们住的地方非常偏僻,薛家孩子要去十公里外的地方读书,难道薛家子女还是择校生?
于是艰难地用海外谷歌搜,竹崎国中1957年才成立,所以是薛家忠恕邨建了几年后才在旁边建学校?这也是种可能。
然而堂堂上将家可以让学生随意翻入?
正在纠结中,忽然想起,我特么是在写耽美同人,又不是要发表核心期刊,薛岳到台湾后的第二个老婆和四个子女都被我凭空消失了,我还纠结个中学生干嘛。
于是,放飞了~

——————

竹崎中学有个说法,想逃课的话最安全的办法是从教学楼二层阳台翻到围墙上,再从围墙翻出去,因为那道围墙外是条人迹罕至的小土路,不会被人抓包。
但没人告诉陈九知应该从二层那么多间教室的哪一间的阳台翻,所以他错误地选择了东侧国三(1)班教室,从阳台爬出去,跨骑到围墙上,两腿都移到墙外,鼓足勇气从一米多高的墙上跳下,咕噜噜直接滚到了一个人的脚边。
说好的人迹罕至呢?陈九知看着眼前黑皮鞋,内心是崩溃的。
顺着皮鞋往上看,一个瘦瘦高高的大叔,没正型地松垮穿着军装,也是一脸意外地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个铲子。
坏了,跳进将军家里了。陈九知绝望地想。
村里人都知道学校隔壁住着个姓薛的将军,不过对这将军来头都不清楚,只知道是打过大战的,官也很大。
瘦高军官把陈九知从地上拎了起来,“小鬼,逃课的吧?”
陈九知垂着头不说话。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军官放下铲子,两手抱胸,“这里乱闯是要枪毙的,快老实交代,不然我叫警卫员来了啊。”
“是是,我是逃课……”陈九知都快哭出来了,“我不知道这里是将军家啊。”
“为什么要逃课,嗯?”军官嗓子沙哑,特别像坏人。
“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呜呜……”陈九知放声大哭。
院外传来坚实的脚步声,伴着浑厚笑声,“英豪,你干什么吓小孩呢?”
又一个军官走了进来,身材比眼前这个要健壮结实,军装也穿得端端正正的,走路很有气势,就是一只手上拎着个水桶。
被叫做英豪的这个军官板着脸,“不给他们点厉害,三天两头逃课翻过来,还念什么书。”
陈九知抽了一下鼻子,“我,我我没有,我今天是第一次逃课。”
那个年长些的军官走过来,脸上很威严,不笑,但眼角天生弯弯的,看着总有些和蔼。
“你为什么要逃课呀?”年长的军官问。
“我不想上国文课,那个先生上课老讲四书五经,没意思。”陈九知垂着头。
“那你觉得什么课有意思?”军官又问。
“我,我喜欢听打仗的故事,不想听什么君君臣臣。”陈九知又抽了一下鼻子。
“没有君君臣臣,哪里还会打仗。”被唤做英豪的人忽然叹了口气。
陈九知自然是没听懂,一脸迷蒙,鼻涕挂了下来,更显得呆了。
年长军官把水桶搁地上,“洗洗脸,泥猴似的。”
陈九知捧桶里的水把脸洗净了,刚要道谢,军官慢条斯理地说,“这水我是要浇菜的,你给用了,罚你再去打一桶,前院有口井。”伸手指了指外面。
被坑了。
陈九知只好拎着大木桶出去。

木桶装上水后相当重,刚才那军官单手提着好像都没什么事似的,小孩子不会看军衔,单凭一桶水陈九知就认定那个年长些的军官是个厉害人物,那么那个瘦高个的英豪肯定官更大,才能指挥这么个厉害人物去打水。
吭哧吭哧摇摇晃晃提着水回来,两个军官已经蹲在一畦菜地边,年长的摘了什么往嘴里送,瘦高的一下子把他吃的东西拍掉了。
再次印证了陈九知那个英豪官更大的想法。
“将军,水来了。”陈九知很狗腿地把水提到蔡英豪跟前。
“叫谁将军呢?”蔡英豪瞥了他一眼,眼神甚冷,“我是警卫员,”又指了指年长军官,“他,薛将军。”
陈九知有点不懂了,“将军……”他怯怯地冲薛将军笑。
薛将军倒没什么架子,点点头,接过水桶开始浇菜地。
陈九知这才看清两位军官种的是什么,一排尖椒,就是个头都没长好,小小的墨绿墨绿的,一看就老皮。
陈九知是农家孩子,磕磕巴巴说,“将军,你这辣椒不能这么种。”
薛岳有些意外,转过头来问,“你知道怎么种辣椒?”
“阿嫲说,种辣椒要深沟高畦,”陈九知说,“您这地结出辣椒皮厚,会苦,而且不够辣。”
“还真被你说中了,”薛岳笑着,拍拍手上的泥,把还蹲着的蔡英豪拉起来,“果然是隔行如隔山,打仗我们行,种菜我们不行。”
蔡英豪在陈九知头上揉了揉,“来,给我们讲讲,我们要种皮薄的又脆又辣的。”
陈九知好奇地问:“你们当这么大的官,想吃辣椒还得自己种?”
“这是从家乡带来的辣椒籽,台湾没有,想种好了自己做白辣椒。”薛岳解释。
“白辣椒是什么?”陈九知只知道红辣椒青辣椒。
“我们老家的特产,如今有钱买不到了。”薛岳长叹。老蒋施行了两岸戒严,连书信都难通,更遑论带些东西。
陈九知知道这些军官都是外地来的,原因却不清楚,也无法体悟什么叫乡愁,就把从奶奶那听说的种辣椒的俗语说出来,叫“深沟高畦破老底,土平它大水畅流”。
蔡英豪琢磨了一会儿,闷声道,“白忙活了,我们这地一开始就没整好。”
“重头再来嘛,”薛岳拍拍他的手,“反正,我们这辈子有的是时间。”
陈九知注意到蔡英豪回握了一下薛将军的手。
“小鬼,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点心。”薛岳和蔼地说。
“让他回去读书是正经,哪能逃课出来还好生招待的。”蔡英豪嘀咕。
“你以前在学校是当训导处主任的?”薛岳问。
“我当风纪委员。”蔡英豪知道薛岳嘲他,瞪了回去。
“唔,我最怕风纪委员了,每次逃课都被抓到,”薛岳在蔡英豪头发上呼噜了一下,“没想到如今还被你抓住一辈子。”
蔡英豪红着脸把薛岳的手推开,瞥了眼陈九知。
陈九知莫名觉得此刻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原来跟学校相连的院子是个没什么用的别院,蔡英豪和薛岳就在院子里种菜玩。
出了别院经过一条小路才是大院子,三面围着二层楼的大屋,正屋门上挂着匾额。
陈九知读着匾额上的字,“忠恕堂。为什么叫忠恕堂?”
薛岳摇头不语。
蔡英豪招呼陈九知进了堂屋在茶几边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还是板着脸教训,“吃完点心就回学堂去。”
陈九知自从知道眼前这个凶巴巴的军官只是勤务兵后,就没怎么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了。
“我不想听国学,我想听打仗的事,”陈九知重点巴结薛岳,“大将军,你肯定打过很多仗,给我讲讲嘛。”
薛岳的子女都远在美国,和蔡英豪注定不能享受子孙绕膝的天伦之乐,对毛头小子特别和气,“好啊,那我给你讲讲天炉……”
“我给你讲四渡赤水,”蔡英豪忽然抢话,“可有意思了。”
陈九知见薛岳一脸吃瘪的样子,蔡英豪还得意地冲他眨了一下眼睛。
薛岳叹口气,拐到旁边房间里去了,过一会儿拿了本《论语》出来,对陈九知说:“我这里叫忠恕堂,典故都在这本书里,你只要能讲出忠恕的意思,我就给你讲打仗的故事。”
陈九知看到《论语》就头疼,犹豫着要不要接受这个任务,眼前这个大将军的故事是否值得让自己去读这么本讨厌的书。
旁边蔡英豪发话了,“小鬼,你知道全国这么多军官,哪一个杀的日本鬼子最多吗?”说着用手指了指薛岳,“他可不是普通军官,是被所有军官称为战神的薛岳大将军。”
陈九知发现蔡英豪说这话时,眼睛亮闪闪的,充满崇敬。
“我打了二十几年仗,消灭了几十万敌人,”薛岳弯下腰,“小鬼,国学和打仗一样重要,你把国学学好,我就给你讲许多精彩的故事。”
“遵命!”陈九知精神抖擞地接过《论语》,歪歪扭扭敬了个军礼。
蔡英豪才笑着把点心盘子推到陈九知面前。
薛岳在蔡英豪身边坐下,讨好地倒了杯茶递过去,“满意了吧?”
“嗯,这样才像话。”蔡英豪勉强给予肯定。
陈九知终于忍不住了,挠着头问出心底的疑问:“你们俩到底谁的官比较大?”
薛岳哈哈大笑,“我官大,但我惧内。”
蔡英豪顶了他一肘子。

——TBC——

白辣椒梗源自薛岳侄子的回忆录

陈九知……九知,台语=狗弟,是非常乡土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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